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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一章 酒醉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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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在太熱了,她想要是把衣服全脫掉,該多好。

“還是……熱……”她可憐兮兮地說,小嘴一張一合地動著,又像是在召喚他親吻。

“乖乖睡,睡著了就不熱了。”他嘶啞著聲音說,不敢再看她,轉過身就要離開。

誰知,她卻一把扯住了他的手。

“你別走…”

“我怎麽幫你?”他生氣地看著她,問。

這會兒,他酒已經醒了大半,至少神志比她清楚。

她簡直就是昏了頭,已經傻了。可這傻傻的俏模樣,卻更是勾人,他被她勾的難受死了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熱……”她嘟嘟囔囔地說。

“那全脫了吧!”他上前,幫她把毛衣褲子都脫了,她終於覺得好像好了一點。

然後,她就盯住了他的唇。

從沒有哪個時刻,她像現在這樣想要人親親的,她就這樣不記得矜持,癡癡地看他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想……”她口幹舌燥,拼命地吞咽了一下,舌頭還舔了舔因為喝酒而越來越幹的嘴唇。

這樣子真是要人命,他也盯住她的小嘴,一點一點向她靠近。

忍不住了,他猛然摟住她,親上去。

她嚶嚀著,緊緊摟住他脖子,貼上他,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身體裏那股燥熱平息一些。

他猛吸猛親,她親密地配合著,甚至像蛇一樣在纏在他身上狂舞。

她現在幾乎沒穿衣服,身上滾燙的,白皙裏泛著紅,讓他血脈憤張。

他知道,只要他挺身而入,她那種難受就能緩解。可是明天天亮呢?她會懊悔,她會羞憤難當。

他想死了要她,反反覆覆地做了很久思想鬥爭,他還是懸崖勒馬,硬生生地停了下來。他忽地起身,抓住衣服就往衛生間跑,看也不敢再看她一眼。

這不是她自願的,他們的第一次,不能在她不自願的時候發生。

他也不管會不會感冒了,到了衛生間就用冷水把自己徹底地淋濕,淋了很久,直到欲望消退為止。

回到房間,她已經睡了。他輕輕幫她蓋好被子,看著她。

“睡吧,我守著你。”

這時,他是驕傲的,終究沒有因為他自己的沖動,做出會讓他們都後悔的事。

他搬了個椅子坐在她旁邊,一直陪著她,怕她半夜要喝水,或者是頭暈想上廁所又摔跤什麽的。總之,他很不放心,所以留下來陪她。

這晚,雖然開了兩間房,實際上還是浪費了一間。

等何曉初醒來時,天已經大亮,他就靠在她床邊埋著頭,睡著了。

她一看,自己竟然半絲不掛,頓時羞愧極了。

聽到她的響動,他也醒了。

“要喝水嗎?”他問。

“不用,我們……”她遲疑地問他,很慌張。

“我們沒發生什麽事。要是發生了,我就不會坐在這裏了。你難道不記得昨晚的事了?”

何曉初安心了一點,她想要是他們真有什麽,他也不會否認的。

“可我的衣服……”她小聲說。

“你太熱了,自己脫的,脫完就睡著了。現在好了嗎?要是好了,我們就準備回去吧。”

“好了!你在這裏守了一夜?”

他沒回答。

“那我現在就去買火車票吧,你要是想睡,就再睡一會兒吧。”

“還是你睡吧,我去買票。”她說著,想坐起來,看見自己沒穿衣服,又不敢起來。

他看出了她的羞囧,也不多說,起身就出門。

“我去買了,你在這裏等。”

“你等一會兒……”她沒攔住他,他已經走了。

她頭很痛,好像確實還困,就穿好衣服,又鉆回被子。

杜明凱對她的照顧,她是很感動的,從第一次到現在,每次都很感動。

她也能感覺到,他是真心喜歡她的。緣分很奇妙,他們並沒有認識多久,可他就真的喜歡上自己了。

她心裏很矛盾,期待他喜歡,也怕他喜歡。

她給不了他什麽,今天他們就要回去了。從此以後,他有女朋友,她也有丈夫,他們甚至連手都不可以牽。

忽然有種惆悵湧上心頭,似乎是對這種單獨相處的不舍,像離愁一般,淡淡的,卻又揮之不去。

她閉上眼睛,隱約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,他們好像曾經擁抱過,親吻過。

那是一些淩亂的畫面,但是後來好像真的沒有發生什麽。

她心裏很感謝他,也清楚,昨晚自己可能表現的很渴望他,他竟然沒趁機……

他是個君子,在她心裏的形象又高大了許多。

從西江回去的車只有一次,回程票不緊張,他很順利地買到了兩張坐票。

和來時一樣,也是下午一點出發的,他買好了票以後又買了些早餐回去。

兩人昨晚喝酒都沒吃飯,早餐都吃的狼吞虎咽的,也沒怎麽交流。

吃完早餐,何曉初就讓杜明凱睡一下,他卻還在記掛著老王那件事。

“怎麽昨晚我們一走,你這單生意就談下來了呢?你該不會?”

“不會什麽?”他的眼神是在懷疑她的人品嗎?

這讓她心裏有些不舒服,沒想到,他會認為她是那種可以為了利益犧牲美色的人。

“當我沒說!你能不能告訴我,這單到底是怎麽談下來的。還有,老王明明就是對你色迷迷的,你不會沒覺察到吧?”

“很多人都這樣,也未必就能壞到哪裏去。有些人是見到看得過去的女人都想試試看,要是有可能呢,就花點心思弄到手。如果發現實在沒有可能了,他們也就會斷了那份心思。”

杜明凱卻沒想到何曉初會有這番言論,她給人的印象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。又像是個大家閨秀,誰知卻對男人看的那麽透徹。

“昨晚你們走以後,他確實是明示我,想要讓我給他點特殊好處。”

“我想,他之所以提出這個條件,就說明他想在公司並購前做下這一單。他是個精明的人,不可能因為我的緣故花那麽大的血本進貨。他首先是有利可圖,我呢就是一個附屬的利益。所以我就告訴他,我只是一個業務員,就算業務完成,我的提成也有限。而他的利益遠遠比我大的多,如果他非要我這樣做,我只能不做,最多也就是重新找工作。而且,他也知道我們接觸過其他經銷商,後來,他自己把話又轉回來了。說他只是跟我開個玩笑,我還當真了。我也就借坡下驢,說我自己見識少,經不住逗。我看你一直沒回來,也不願意和他兩個人坐在那裏,就借故去衛生間了。”

“恩,還是我們一枝花厲害,沒陪夫人也沒折兵。”杜明凱笑了笑,拍了個馬屁。也算是為剛剛無緣無故懷疑她賠禮。

“不過下次像這樣色迷迷的人,你還是少接觸為好。看著真惡心,還有,你應該少喝酒,你看看你喝多時候是什麽樣子。要是遇到一個壞點的男人,你就……”

杜明凱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羅嗦,所以閉嘴不說了。

昨晚那些奔放的鏡頭又在何曉初腦海中回放了一下,她羞慚的臉又紅了。

“我知道了。真不知道你女朋友怎麽看中你的,話多!”

“我話多嗎?多嗎?”杜明凱笑著,問她。

“不多,不算多,就是我們家小話癆要是在你面前都得拜你為師了。”她笑,竟有些寵溺的看著他。

“既然你們家那位可以叫小話癆,肯定是跟誰學的呀,說不定就是跟你學的,你才是她師父呢。何經理,何大經理,我們工作也做完了,你帶下屬出差也不給下屬放個旅游的假嗎?”

“好,給你放假。把我的車票給我,我去火車站等車去,你想要去轉轉就去轉轉,別錯過了火車就行。”

何曉初說著,伸手來接他的車票。

他卻很自然地打了一下她手心。

“你自己也要放個假,我一個人轉有什麽意思啊。等一下我話多,轉到高興處,拉著陌生人說話,人家還不把我當神經病啊?”

杜明凱看何曉初想去又不想去地猶豫著,他就扯住她小手。

“走了,別發呆了。”

她忙縮回了手,拿上隨身帶的包,跟上了他。

杜明凱接過她手上的東西:“作為一個很有風度的男人,是不應該讓女人手裏有東西的。走吧,去看看那個西江文化節是個什麽玩意。”

何曉初這一單談完了,年前的工作就基本都告一段落了,心裏自然高興,也有了玩心。

“你定個鬧鐘吧,別到時候我們誤了火車就糟了。”

杜明凱拿出手機一看,屏幕是黑的,這才想起是沒電了。出來的匆忙,竟然忘記了帶充電器。

“我說那啰嗦的丫頭怎麽沒有打電話發短信來吵我呢,原來是沒電了。”他自言自語著。

許是他的語氣裏有些嬌寵,何曉初心裏略過一絲酸味,又轉瞬即逝。

他這麽好的男孩子,當然該有個好的紅顏在身邊啊。

難道還能因為自己有點喜歡他了,希望他是單身不成?

“我定吧,就是我手機聲音有點小,等一下你幫我一起聽著點啊。”

她說著掏出她手機,裏面有一條未讀信息,是肖勝春發來的。

“初寶貝兒,什麽時候回來?等你等的我心碎。”

肖勝春還學會說這樣的話了,何曉初對著手機傻笑了一下,然後按動鍵盤回覆。

“活該,誰叫你連著兩天不在家的。這回,看你還敢不敢隨便跑了。”

回完短信,她才把鬧鐘定好。

收到信息時,肖勝春在上班,想象著何曉初說這句話時,肯定是很嬌美的,心中一喜,短信很快回過去。

她剛定完鬧鐘,手機就又響了,打開一看。

“再也不跑了,我要每天醉倒溫柔鄉。快說,什麽時候回來?小的洗的幹幹凈凈的候著。”

何曉初又是嫣然一笑,回了一條。

“明天就回去。你明天就洗幹凈了,等著伺候本宮吧。”

她不想讓他來火車站接,要是看見了她和杜明凱一起出的差,肯定會產生很多想法。

肖勝春這廝可沒見過何曉初這樣主動熱情的,可要美死了。

“好,小的就伺候的您下不了床。”

“又沒正經的了,我要工作了,回去再和你說。”發完,何曉初才把手機放進口袋。

剛剛她的每個笑容都讓杜明凱心裏五味雜陳,他多希望,她是在跟他發信息。明明知道人家是夫妻,她對丈夫感情很深,他還是有些吃醋。

不知道要愛到什麽程度才能做到無怨無悔的祝福,他想,他還是沒愛她到那種程度吧。

他還是自私的,還是想要她,還是希望陪在她身邊的,是他。

何曉初註意到杜明凱的怔忪,心裏明白,他可能是跟剛剛她的反應一樣,有些吃味吧。

“發什麽呆?走了,去逛逛。”

西江文化節,果然很熱鬧,到處張燈結彩的,像是春節提前來了一般。

所謂的文化節呢,和廟會有點像,到處是產品展示。除了他們本地的特色產品展示,也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貨品展覽。

光是各類燒烤小吃,就占了一條街。

這是為了文化節,特批的,平時的公交車都改了線路,把這條街臨時做了商業街。

杜明凱和何曉初從頭逛到尾,從頭吃到尾。什麽叫花雞啊,羊肉串啊,還有臭豆腐。

“真不能這樣吃下去了,肚皮都要撐爆了,我們還是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小工藝品吧,你說好不好?”何曉初用商量的語氣在擁擠的集市裏問他,他點頭,然後他們擠出人群再往前一條街走。

下一條街是賣帽子圍巾,各種針織品的,杜明凱拿起其中一頂滑稽的帽子套在頭上,問她好不好看。

“好看,很好看,你買回去,天天戴著上班吧。”她一邊說,一邊笑。那帽子,實在是太雷人了。

“這個,你試試!”他把同樣滑稽的女款帽子套上她的頭。

她忙扯了下來,可不想在大街上丟人。

兩人笑著,鬧著,一邊逛著,終於來到了工藝品一條街。

何曉初喜歡各種各樣的手機吊墜,他也很耐心地陪著她看,她看中一款,他就在旁邊點評。

“這個不好看,有點土。”

“這個,太小家子氣。”

“還行,就是不符合你的風格。”

“我什麽風格?”她笑著問。

“你呀,恩,女人風。”

何曉初咯咯的笑。

“不是廢話嗎?我不是女人風,還能是男人風嗎?”

“這個不錯,你看看。”

何曉初拿起他說的那個吊墜,真的很別致。小小的木質吊墜,是一個女人的樣子。女人長發披肩,長長的裙子,有點波西米亞風,很漂亮。刻的很細,刀功非常到位。

“看,還有一個男的。”杜明凱拿起另一個放在她手裏。

這個呢,是個西部牛仔的樣子,頭上戴著牛仔帽,牛仔裝,也刻畫的栩栩如生。

杜明凱眼光不錯,至少喜歡手機掛件的何曉初還見過令她這麽喜歡的掛飾。

“多少錢?我買了。”

何曉初想,買回去,自己戴一個,給肖勝春一個,他會很開心吧。

“五十元一個。”

“什麽?怎麽那麽貴?”一般吊墜也就是四五元,好一點的也不過十幾二十塊,他這要價也太黑了吧。

“美女有所不知啊,這對小木雕是桃木做的。桃木辟邪,你看看一把普通的桃木梳子要多少錢呢?工藝和這個比的了嗎?您一看就是懂行的人,您看看,這刻的多細致,沒有一點點瑕疵。而且,還只有這一對,獨一無二的。”

“我買了。”杜明凱說著,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商販,便要把木雕從何曉初手裏接過來。

他知道,她看中了,她會買的。

只是她買回去了,這木雕便再與他無關,只能去展現他們夫妻的恩愛了。

“你幹嘛跟我搶,我又沒說不買。老板,收我的錢,我買。”何曉初說著,從口袋中拿出錢包,抽出一張鈔票給老板。

老板剛要接,杜明凱就開口了。

“做生意您得講先來後到吧,我先看中的,我先付款的,肯定就該賣給我。再說我的錢,你已經收了,還要退給我嗎?”

老板就縮回了手,看著他們兩個人笑道。

“反正是情侶的,你們兩人一人一個,誰買還不是一樣嗎?”

一句話,說的兩人都不說話了。何曉初把兩個小人一起給了杜明凱,站起身。

“走吧,差不多該去火車站了。”

剛剛她想著買下來給自己和肖勝春,想必杜明凱買下來就是給他自己和陳瑤吧。

她看中了,他也看中了啊。君子不奪人所愛,還是該讓給他。

杜明凱把兩個小人攥的緊緊的,嬉笑著說:“生氣了?”

“沒有啊,我生什麽氣啊?就是時間差不多了。”

她想起那天晚上,她生氣時,杜明凱跟她說的話。

他說,他只是喜歡她,只想親她。他說的是真的嗎?

何曉初,你又在想什麽呢?他是真是假,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該回家了。回家,家門還在為你敞開著,你該覺得幸運。

至於他是不是把這個送給女朋友,你並沒有理由,也沒有立場生氣或者吃醋。

“那走吧,可別錯過了火車。”杜明凱也不再多問,在前面幫她開路。

她看見,他很珍惜那對小人似的,一直緊緊地攥著。

回來的路上,何曉初一直都沒怎麽說話,看著窗外。

杜明凱知道她在想什麽,也沒再解釋什麽,她沈默,他也沈默。沈默中,火車也還是很快就開到了終點。

進站了,他們心裏都很惆悵。這時何曉初忽然後悔一路的沈默,早知道車這麽快就會到站,是不是該和他在路上多說點話的。

無論說什麽,都好,回來了,就不再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了。

她深為產生這樣的想法慚愧,肖勝春等著她呢。

今天,她在他意料之外回來了,他是不是會特別高興呢?

他們又是在夜裏十點下的火車,此時,肖勝春又在蘇晴晴那裏享受著一個男人最至高無上的愉悅呢。

自從那天晚上肖勝春忽然半夜回家,蘇晴晴的不安全感更重了。

她更拼命地取悅他,尤其是今天上午,她看見肖勝春對著手機傻笑,心裏可酸死了。

“哥,你想不想我?”她一邊逗引著他,一邊問。

“想……哦……想……”

“再不準半夜走了。”

“好……哦……”他閉上眼睛,躺在床上享受著她全套的挑逗。

這晚,他和蘇晴晴又歡愛了兩次,然後地疲軟地躺倒在床上。

他吸取了教訓,不管在什麽時候也不想錯過何曉初的電話或者是短信了,把手機掏出來放在耳邊。

蘇晴晴一看他這動作,心裏就來氣,又不好表露,就只有撒著嬌,粘在他身上。

她真想,越來越希望這個男人是她一個人的。

不願意再分享了,分享讓她累,讓她心力交瘁。

“哥,你愛我嗎?”她擡起小臉問他。

“你說呢?”這個問題,一般肖勝春是不正面回應的。

“我猜,你是愛我的。”

“猜對了,獎勵一個。”他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,她才稍稍覺得心裏安慰了一點,閉上眼。

何曉初和杜明凱下了車,出站,盡管何曉初的包不重,杜明凱卻堅持幫她拿著。

快到出站口的時候,不知地上是哪個小孩扔的香蕉皮,何曉初一直在發呆,沒往地上看,一腳踩了上去。

“啊!”她嚇的嬌呼一聲,杜明凱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腰。她晃了兩晃而後穩定在他的臂彎裏。

兩個人的眼睛就這樣定了格,你看著我,我看著你。

那一眼,全是不舍,全是對彼此的柔情蜜意。

他定了定神,輕聲說她。

“小心點啊,這麽大人了,還像個小孩子,走路不看路的?”

“杜明凱!杜明凱!杜明凱!杜……”陳瑤看見他了,看見他們看著對方那麽久,不舍得分開的樣子。

還是何曉初聽到了她的聲音,忙起身,輕聲說:“哦,我沒註意往地上看。”

“以後要記得看,要是我不在身邊,你不是就摔到地上去了嗎?”他皺著眉頭說。

她頭發亂了,杜明凱伸出手,想幫她理一理,卻被何曉初躲開了。

“好像有人在叫你,像陳瑤的聲音。”杜明凱伸出的手,又拿回去了。

“是嗎?我怎麽沒聽見呢?”兩個人都從這場尷尬中回了神,何曉初默默地接過他手中自己的包。

同時向出站口看去,確實見到陳瑤那靚麗的身姿出現在出站口最靠近他們的地方。

“瑤瑤,你怎麽來了?”杜明凱大聲問。

其實,他們也沒什麽吧。陳瑤跟自己說,應該是沒什麽,就是她摔跤了,他扶一下。

怎麽可能有什麽呢?她有丈夫的,也該是有孩子的。

他們相差好幾歲呢,肯定是我多慮了,一定是的。

她欺騙著自己,明朗地笑起來。

“來接你呀,快出來吧!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擁抱呢。”

何曉初腳步慢下來,不想當電燈泡,杜明凱於是也跟著慢下來。

“何經理,你不是剛剛摔到了哪裏了吧?怎麽這麽慢?”他問,眼睛很關切地看她。

“啊,不是!”她解釋著,快走了兩步,跟上他。

他們一起檢票,出了站,陳瑤已經像花蝴蝶一樣飛過來了。

“杜先生,你想死我了。”說著,她就撲進了杜明凱的懷抱裏。

好多出站的人在往他們這裏看呢,男的帥,女的俊,想不引發關註也難。

杜明凱總不好把她扯下來,只有勉強地伸出手,摟了她一下。

“好了,這麽多人看著,我會不好意思的。”

“想沒想我?想沒想?”她卻不肯從他身上下來,先到他臉上親了一下。

何曉初心裏有點不是滋味,他們這樣子多親熱啊,杜明凱還說臉都沒有親過一下。這不是在親臉,這是在幹什麽呢?

杜明凱當然知道何曉初會吃醋,可她硬是要這樣。肯定也是有意在何曉初面前秀恩愛的意思吧。

“想!敢不想嗎?下來吧,小祖宗。我這風塵仆仆的,你是想把我累死嗎?”陳瑤撒嬌示威夠了,才下來。

“哦,何經理,不好意思,我……”她這才回身和何曉初說話。

“可以理解,年輕人談戀愛都這樣。”何曉初微笑著,回答。

“你怎麽來接我,也不給我打個招呼?”杜明凱問。

“還好意思說,你手機關機了,你都不知道啊?對我也太不上心了。再說了,我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。你還不歡迎我來啊?人家都是男朋友接女朋友,我這倒好,來接你,你還擺臉子呢。”

這哪裏是驚喜,分明就是一個驚嚇。

他現在越來越清楚,對她的出現,他真的是有點不歡迎。

“我什麽時候擺臉子了,我就問你一句,你就這麽多話等著我呢。”

何曉初不想再聽他們在這裏情意綿綿地吵嘴了。

“杜明凱,我先回去了,明天按時來上班。這次出差,你做的很好,我明天就報批一下,讓你結束實習期轉正吧。”

“好!多謝何經理了。”杜明凱說。

“這麽晚了,你自己回去,行嗎?要不要我送你?”他又問。

“不用,我打個車回去就行。再見!美女,再見!”何曉初說完,微笑著,轉過身去,神情便黯淡下來。

“哼,這回講起風度來了,你要是送她,我怎麽辦?我們回家吧!回家!”

陳瑤挽上他的手臂,用何曉初能聽到的音量“小聲”說。

她說回家,看來他們關系已經是發展到同居那一步了吧。

陳瑤故意說的話,果然起到了她預想的效果,何曉初聽了這話,當然會如此理解。

她也不想想太多了,杜明凱說的話,不管真也好,假也好,跟她都沒有關系。就是他真心喜歡她,她也沒地方放他的真心。

她打了一輛車回家,翻出手機,來回翻越那幾條肖勝春的短信,提醒著自己,丈夫等著她回家呢。

到了家,全家都已經睡了。她輕手輕腳地打開門,看了一眼妮妮。

這幾天她不在家,不知道妮妮睡的好不好。她都不敢往回打電話,生怕太想她。

小丫頭睡的很香甜,她走到她小床前,輕輕親吻了一下她的小臉。

“媽媽,媽媽!”她喃呢著。

夢中的她,一定感覺到媽媽回來了。因為只有媽媽才會在深夜裏親吻她的小臉,這吻她是認識的。

“寶貝兒,小妮兒,小乖乖,媽媽回來了。”她很輕很輕地說。

坐在那兒傻傻地看了一會兒小妮妮的睡顏,才又輕手輕腳地回自己臥室,怕吵到了肖勝春睡覺。

推開門,借著客廳柔柔的燈往裏面看,竟然是空空如也,她有點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她按開了臥室的大燈,房間一下子亮了起來,床上真的沒人。

肖勝春沒在家,床上的被子折的歪歪扭扭的擺在床頭。他沒在家,最近他有點奇怪啊,總是不在家睡覺,他是去哪裏了呢?

她帶上了門,拿出手機,撥了肖勝春的號碼。

肖勝春手機一響,因為放在他耳邊,他第一時間就按下了接聽鍵。那時,他剛睡著不久。

“餵,曉初。”他聲音因為睡著了,有點慵懶的沙啞。

“勝春,你在哪裏?”

他的聲音像是睡著了,她了解這種聲音。這讓她心裏一下子冰涼,動物園中那個穿紅衣服女孩的形象一下子浮上腦際。原來,自己並不是十分相信他的,只不過是不願意懷疑他罷了。

肖勝春這才從迷糊的睡意中激靈一下清醒過來,忙坐起來。

“沒在哪裏啊,不就是在家嗎?”他還以為何曉初是查崗,撒了個謊。

他這話,讓何曉初心裏更涼了。她再信任他,在這時還能不懷疑嗎?

她幾乎有點顫抖著聲音問他。

“你怎麽在家裏呢?我現在就是坐家裏的床上給你打電話的,你難道是隱形了?”

“啊?”肖勝春感覺汗騰一下冒上來了。這謊撒的不好,她怎麽提前回來了呢。

“你回來了?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呢嗎?”

“誰呀?”蘇晴晴剛剛折騰了兩次,自然是困,睡的就沈,完全搞不清狀況,問了一句。

肖勝春忙伸手捂住她嘴巴。

電話這頭何曉初卻清楚地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,頓時頭皮發麻,連呼吸也變得不順暢。

這還用問嗎?他睡了,旁邊有女人的聲音,不是外遇了又是什麽?

她深呼吸了幾口氣,冷冷地開口。

“你到底在哪兒為什麽有女人的聲音?”

他沒在她面前,想當面捉奸是不可能的,她只有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盤問他。

“是有個女的,我在魏志剛家打麻將呢。是他老婆,惡作劇,逗我的,看你會不會認為我在幹壞事呢。志剛,你管管你老婆,她要是再亂說,我回去得跪搓衣板了。”肖勝春清了清嗓子,大聲說。

蘇晴晴也完全清醒了,很受傷地看了他一眼。他太緊張了,她不忍心,很心疼。

她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,借著床頭燈,他看的很清楚,她是想幫他。

很感激地看了看她,她又講了一句。

“看把你嚇的,都說弟妹知書達理,哪兒會懷疑你?人家回來了,你就快點回去吧。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的,打上麻將,連祖宗都不要了。”

“是是是,嫂子來接我的手吧,我就回去了。”

“曉初,等我一會兒,我馬上回來。”

何曉初沒相信他的鬼話,要是打麻將,為什麽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呢。

可她覺得雖然他有十萬分的可疑,萬一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在打麻將,那不是好好的冤枉了他嗎?要不是她在西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,心裏愧疚著,她也不會為他著想成這個程度。偏偏她做了虧心事,於是就沒刨根問底,不想他在朋友面前沒有面子。

“好,早點回來吧。晚了,小心一點。”

“好嘞!”肖勝春說完,趕忙掛了電話。

“小寶兒,小心肝,可嚇死我了。剛剛多虧你了,親一個。”他攬過蘇晴晴剛要親,

卻見蘇晴晴小臉上掛滿了淚,頓時有些愧疚。

“晴晴,對不起。哥真是太自私了,以後……”

雖然舍不得她,他覺得還是應該跟她斷了。那樣對她,對自己都好。

何曉初回來了,今天是騙過去了,她一定也還是有些懷疑的。要是再讓她發現點什麽,估計就再也遮掩不了了。

見他說了半句話停下不說,蘇晴晴心裏隱約感覺到了他要說什麽。

“哥,你是不想要我了嗎?”她吸著鼻子問,卻收住了淚。

“不是,哥也不舍得你。可是哥也不想讓你一直做小的,浪費你的青春。還是早點斷了吧,你好找個踏實的人,嫁了。哥只是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,給不了你什麽。你跟著我這種人,不值得。”

他撫摸著她的頭發,很理性地說,蘇晴晴卻聽不進去。

“不!”她一下撲到肖勝春還光著的胸前,緊緊貼住,手臂也摟上去。

“我覺得值得,我就是要跟哥在一起。”

說著,她小貓一樣在他懷裏蹭,樣子可憐極了。

肖勝春長嘆一聲,收緊了臂。

“傻丫頭,你會後悔的。”

“不,我不後悔,永遠也不後悔。”

“那我先回去了,你乖乖睡吧。對不起,哥剛答應過你再也不半夜……”

蘇晴晴卻已伸出青蔥一樣纖細白嫩的手指蓋在他嘴上。

“我理解,回去吧。只要你記得想我就行,還有……不準碰她!”

“好!聽你的,小妖精。”肖勝春撫慰地親了親她的額頭,起床。

她很怕肖勝春這一走又不來了,也顧不得冷,從被子裏鉆出來,追上要到門口的他,從背後緊緊抱住。

“哥,要想我!不準不理我。”

“知道了,乖,回去睡吧。”肖勝春回身,又親了親她臉頰,才轉身開門。

肖勝春走後,蘇晴晴就把燈全打開,回到床上擁緊被子,發呆。

她覺得自己最近被愛情沖昏頭腦了,哪怕看肖勝春一眼,都覺得無比高興滿足。一旦看不到他,心裏就沒了著落,空空如也。

這可怎麽辦?他早晚都要離開自己,她知道。要如何才能留住他,依靠柔情?依靠床上的激情夠麽?

會不會有一天,他厭倦這些呢?

她恨自己,這麽容易就丟了心。明明開始就只是想要利用他升遷的,對他當然也不無好感,卻沒有到愛上的地步。

這是怎麽了,為什麽沾上了他,就像沾上了鴉片,想要戒掉卻不能了呢?

她幾乎可以預料到,接下來的日子,肖勝春又會想方設法地離她遠遠的。

這日子真讓人難受,再也不想這樣了,再也不想了。

要是有了孩子,會不會肖勝春就願意跟自己在一起了?她忽然產生了這個想法,可惜現在一直都沒有機會,肖勝春總是哄著她,讓她在他面前吃事後藥。

當然,要是她想耍耍手段,也可以躲掉那藥,或者把藥調包。之所以還沒那麽做,那是她自己也還弄不清,到底要不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和肖勝春賭。

他要真愛她,她肯定就飛蛾撲火豁出去了。問題是,她覺得他不夠愛她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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